黄院长声音不大，但听在牛仁的耳中却是惊雷一般炸响。他从来没有见过黄院长会这么生气。
但牛仁还不打算死心：“那些学生娃占着这么好的位置，能看懂什么。如果真的是为医院谋发展，还不如把位置让给我们专科医生。”
这也是牛仁心中一部分的心声。他确实弄不明白为什么黄院长和肖雄要这样做，却是忽略了这场手术最开始的初衷是海城医学院中医系的课程。在牛仁看来，这场手术应该是为课题组量身定做的。
“牛主任，你以前没有当过学生？”黄老冷冷的问道。这牛仁目中无人的本事都要上天了。
“黄院长……”
“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我不说谁对谁错。但为了医院，也是为你自己好，接下来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黄老这句话，分明是叫牛仁去认错。之前牛仁已经当众认过一次了，虽然不是很真诚，但是他觉得这已经是自己能做的最多的东西了。人越老，就越怕丢面子。无论如何，牛仁都不想重复刚才的噩梦。
“黄院长，我又不是非得求肖雄不可。”牛仁竟然冲口而出。
“你这是不相信肖雄！”黄院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牛仁心里的想法。
牛仁脖子一横，索性承认了：“没错，我就是不信肖雄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个课题组六七个人，整整三年都没有重大突破。他肖雄一个人难道就能全部解决？黄院长，恕我直言，要是肖雄真有这能耐，为什么还要当医生，为什么还要教书？都可以直接成仙了。”
黄老静静的听着牛仁的倾诉。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自从见到那年轻人观音手和以气御针这些出神入化的手法之后，当即就改变了这个看法。
确实，凭借肖雄的技术，他大可不必做一个寻常的医生或者老师。仅仅是专门在政商两界积累人脉，肖家很快就会成为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
然而这小伙子就是与众不同！黄老可以看到，肖雄的心中有更为远大的理想。这个理想已经远离了金钱，荣誉，权势，甚至可以称为是信仰。
“啪”的一声，一叠厚厚的文件却是扔到了牛仁的面前。
“这是什么？”牛仁疑惑的接过文件，拿在手中翻阅着。
“是肖雄接诊过的名单。”黄老淡淡的说道。
“什么？”
牛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名单上什么人都有，从商界大亨到政界精英，甚至还有一些没有听说过名字的人。不过看上去，应该也是大佬级的人物，没准是那种灰色地带的。
等等，这是……东方市长？还有市长夫人？
牛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黄老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这份名单一点错误都没有。牛仁心中的某个希望彻底破碎了。
“好吧，黄院长，我错了。原来肖雄真的是一个人才。”牛仁喃喃道。
黄老微微一笑：“可是你现在才认错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牛仁知道事情回转的余地已经很小了。明明是自己不占理，却千方百计的为难着肖雄还有他的学生。不要说是肖雄，就算是没有脾气的人，给这样一折腾，保准都会炸毛。
“黄院长，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牛仁可不想肖雄终止手术或者去别的医院进行手术。这个课题对牛仁来说极其重要。
黄老罕见的耸了耸肩膀，表示没有办法。半响，黄老才淡淡的说道：“你问我没用。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肖雄很快就要来了。你可以请求他的原谅。”
像是为了响应黄老的话，门口很快就传来了敲门声。一共三声，非常有节奏和韵律，而且每一声都沉稳有力，恰到好处。
看了一眼牛仁，黄老低声说道：“进来。”
门吱嘎一声就被打开了，原来根本就没有锁上。牛仁惊得一身冷汗。要是两人刚才交谈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岂不是尴尬死了。
“是肖雄啊。”黄老明明知道肖雄要来，却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肖雄知道这是必要的客套，可惜他不渴。
“不必了黄老，我就过来坐一会。”肖雄摇了摇头说道。
即便肖雄已经是够客气，黄老还是专门给他另外沏了一壶茶。一旁的牛仁有点不悦。因为茶壶里面明明还有给自己的茶水。而黄老新拿出来的那块茶饼，显然比刚才自己喝的药好得多。
明知道黄老偏爱肖雄，牛仁却是不敢说出来，甚至不敢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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