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露出笑容，顺从了杜国安的安排，“多谢杜先生提醒。小王不熟悉中原文化，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提点。”
“汗王客气了。”杜国安笑着回应，随后指了指身上悄然出现的侍从说，“那下臣先走一步？”
“杜先生请。”
“汗王请。”
杜国安和駃騠汗一路相互刻起着各自回房，杜国安进了屋子，顾不上收拾自己的形象，随便脱去全是尘土的外袍抓了件干净衣裳披在身上就从另一个小门冲到正院去见典客。
典客正腰正暂杜国安此番事情办得极好，效果超乎想像，就发现杜国安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赶紧先让他坐下，奇怪道：“事情不是办得很顺利么，你这是怎么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那个駃騠汗强行在入城之前堵住我们要跟着一起回来，我怀疑他所图不小。”杜国安白着一张脸，嘴唇都有点哆嗦。
“他能有什么可求的。”典客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脑中灵光顿显，僵住了。
他抬起头看向杜国安，杜国安点点头，两人同时说：“国内现在可没有能出降的公主了。”
典客随即摇头，“不，所谓‘公主’不一定非要是帝裔，只要陛下给了封号，之后照着规制安排财物，那都是公主。想要个公主不难，但问题是他要公主到底是想要保存自己身，还是跟淳维汗拼肌肉？”
杜国安跟在藩王身边的时间太长了，并不很清楚身在中央的官员能够掌握的情况。但出行的这些人之中，只有杜国安看事情最清楚，办事也最狠辣，十分得典客倚重。
典客招呼着其他人拿来珍藏的资料，细细给杜国安解释一番：“胡人七部之中，駃騠汗和他亲戚这三部是与大秦贸易往来最多的，他们手里实际上掌握了大秦通往西方的商贸路线。虽然我大秦和胡人向来纷争不断，可真要说起来，与这三部确实没有血海深仇，即便在国乱的百年，只要有钱赚，能够买到他们喜欢的铁锅、丝绸和茶叶，路经过此处的商贾大多只要交些买路财就能安全通过。也因为这个关系，駃騠等三部甚至经常直接与秦商做交易，让他们将自己用不上皮草、肉干、奶酪送到西方去出售。约莫是日子过得太舒坦的关系，这三部的胡人脑子倒是灵巧，可惜打仗的本领就不如成天到晚靠劫掠的淳维部了，每次淳维部拿他们开刀，不管心里如何想，这三部都只能打败仗然后侮辱的给淳维部上贡。”
“我大秦刚立国的时候，駃騠部可没这么差劲。”杜国安忍不住插嘴。
典客顿时笑了，他手在底图上点了点，“你自己看，駃騠部的驻地是一点点靠近了商路，离开那些适合征战的地形了。駃騠部战斗能力上的失败，既是天意又是人祸。但他们几个部族确实富足。你去梳洗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駃騠汗有什么算计，到晚宴的时候，他自己也会主动说了。能不能做的，要亲耳听过价码才能决定。”
杜国安心想典客说得才是正理，干脆利落的行礼离开。
他的小院浴房中已经准备好热水，奴仆给杜国安先在外头从头到脚冲了三遍才把他身上的沙土清理个大概，进去浴桶泡着。
老仆慢慢给杜国安洗着头发，杜国安累了一路，泡在热水里居然睡着了。
他并没睡很久，但即便只睡一刻，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也变得精神百倍了。
正好搓洗得差不多了，他出来再用干净水冲洗一遍，刮去多余的乱须，把头在熏炉上烤干后，立刻着衣跑到駃騠汗的院子里守着去。
不看不要紧，看到胡人汉子们是怎么洗澡的，杜国安觉得所谓“駃騠部战士弱”估摸着也弱不到哪儿去。
天寒地冻的，他们居然全都光着身子站在外头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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駃騠汗：冷水洗澡不冷。
杜国安；【牙齿颤抖】不不不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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