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琼怀着孕,本就嗜睡,走累了便更容易犯困,每次刚到书房,就困倦地躺到软塌上,一觉睡到午膳时分。
这么过了小半个月,裴琼的懒骨头就难受起来。
这日早晨,两人用过早饭后,裴琼抱着肚子,无论阿恒哥哥如何哄劝都不肯再动,非要坐辇轿。
赵启恒劝了好一会儿,她干脆赌气说:“你自己去书房吧,我不去了。”
见她怎么也不肯动,赵启恒只好放弃,把她抱到窗前的贵妃榻上,在她手里塞了一本打发时间的话本儿,自己一个人去了书房。
他刚走的时候,裴琼还觉得没什么,翻开话本看起来。
不知怎么的,昨日还看得津津有味的话本,今日忽然失了趣味,裴琼只看了几行,便把话本扔到一旁。
她从贵妃榻上下来,不自觉地就想往殿外去,走到一半,又觉得没面子,灰溜溜地坐回去,让紫云把自己的针线筐拿来。
裴琼准备给肚子里的宝宝们做小肚兜。
手上的针线动四五下,裴琼就要问一遍已经什么时辰。
赵启恒走了不到一柱香,她便问了十余次是否该用午膳了。
该用午膳的时候,阿恒哥哥肯定会回来陪她的。
大婚后,两人很少有不在一起的时刻,裴琼此时有些坐立难安。
赵启恒其实也并未去书房,他在侧殿里听福安禀报太子妃的情况,福安来来回回地跑了四五趟,赵启恒终于忍不住,往寝殿走去。
这时,裴琼把手里才做了个开头的肚兜丢在桌子上,气呼呼地往外走。
紫云等随即跟上去,小心地扶着她。
她身子笨重,走得不快,刚到寝殿门口,却意外地看见了阿恒哥哥。
裴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进金辇。
辇轿中,裴琼坐在阿恒哥哥怀里,不知怎么心里酸楚起来,委屈巴巴地打了他一下,“你讨厌!”
见她鼻尖微红,赵启恒有些心疼,哄着她说:“是我讨厌。今日我们坐辇轿,不走了。”
裴琼得寸进尺,“以后也不走。”
赵启恒也不是什么都由着她,正色道:“不行,太医说了要多动。”
“哼。”裴琼今日第二次被拒绝,心里委屈又气恼,故意把脸往辇轿转,不看阿恒哥哥的脸,“你不疼我了。”
她一生气就口没遮拦,这话一出口,轿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裴琼心里有些虚,但她气还没撒完呢,强撑着指责道:“我知道我不好看了,也不新鲜了……”
“糖糖!”
赵启恒语含警告,抑制不住的怒意让这一声喊得有些大,裴琼被吓得霎时就流了满脸的泪。
她哪里被这样吼过,坐在那儿越想越难过,哭声也越来越大,连抬轿的太监们都听见了。
见她哭得浑身发抖,赵启恒深吸了口气,忍着怒意给她擦眼泪。
有人来哄,裴琼便哭得更委屈起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一条帕子全都被哭湿了。
“你,呜呜,你凶我,呜呜。”她哭得气都要喘不上来。
到了书房,赵启恒把她放在软塌上,端了杯热水哄她喝。
裴琼不理他,把水杯推开,抱着肚子很伤心地蜷成一团。
温热的手掌扶上她的肩膀,略微使劲,把哭地发软的小娇娇抱进怀里,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把满脸泪痕抹去。
裴琼哭地急促喘息着,怎么也停不下来,恨恨打了脸上的手一巴掌。她手下没个轻重,顺带打到自己的脸颊,上面瞬间留下个红印子。
她疼得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用力。
饶是这样难过,裴琼还是怕把阿恒哥哥打坏了,捧着他的手仔细看,心疼地摸了摸上面泛起的红肿,甚至偷偷去瞥他的神色。
这一瞥可不得了,她居然看到阿恒哥哥的眼圈也有点红。
裴琼从未见过他这样,仿佛很难过的样子。
她的嘴唇张合了下,却吐不出半个字。
赵启恒见她总算安静了点,端着被推开的水杯,喂她喝热水。
裴琼被唬住,很乖地喝完了一杯水,好半晌,才嚅嗫出一句:“阿恒哥哥……”
她的头上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糖糖以后别这么说,我也会伤心。”
裴琼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刷地就又流了下来。
她再哭该哭伤了,赵启恒给她擦了泪,“没有不疼你,怎么会不疼你。”
他只是担心,从知道裴琼怀孕便开始担心,太医说她怀了双胎便更担心,怪他把她宠得这样娇弱。
便是走这么点路都累,到生产那日要怎么办。
裴琼蜷在阿恒哥哥怀里,哭得累了,便昏睡过去,连太医来给自己诊脉都不知晓。
不过之后她倒是乖了一些,每日赵启恒带着她四处走走,也都很懂事地走了,有时候下午天气好,甚至会主动提出去御花园逛逛。
这日,她兴致好,逛了大半个御花园,到了晚间安寝的时候,腿就忽然抽疼起来,半夜里疼地冒了一身冷汗。
赵启恒一面给她按摩,一面急召太医。
太医来看过,说这腿抽筋是孕期很常见的情况。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多吃些鱼虾,疼起来的时候多按摩就是了。
大半夜的,东宫灯火通明,裴琼的腿被阿恒哥哥按摩着,她气不过,抱着自己的肚子打了好几下,骂了几句里面的小坏蛋们。
到六个月的时候,裴琼的肚子已有寻常人七个月那样大。
她夜里总是睡不好,这样躺也不舒服,那样躺也不舒服,有时候赵启恒整夜都没睡,抱着她给她换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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