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陆小姐，不见了。”
……
乔安将自己的手从乔老太太的手心里面抽了出来，表情冷漠又平静的开口。
“这里不是乔家，你也不是……”我的奶奶。
后面的话，乔安没有说出来，因为在她的眼里，乔老太太真的是慈爱的代表。
小时候，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回去乔家大院，桌子上总能摆着她最爱吃的小零食，卧室里面总是有干净漂亮的布娃娃。
那个时不时地将她抱在怀里讲故事的老人，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恶毒的模样。
乔安解受不了，至少，现在的她，接受不了。
乔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乔安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带着点褶皱的眉眼微微一蹙，随后她站起身，绕着这个不大的房间走了几步。
房间里面一律是清新的装饰，天蓝色的墙纸覆盖着整个房间的墙壁，暖光灯微微亮着，带着大片向日葵的窗帘微微遮掩着窗外的沉沉夜色。
房间的主人是个一心向阳的人。
“……”
乔老太太看着房间里面唯一的一个相框，眸光里面飞速的闪过了一抹思念。
“睿睿最喜欢阳光了，可是，从他出生到他离开，他都没有真正的站在阳光下，他经常跟我说，他不介意，哪怕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他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什么……”
乔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像是陷入了某个深深的回忆之中，不能自拔。
“他最喜欢的是你，你每次来乔家大院，桌子上摆着的零食，房间里放着的布娃娃，都是他托我带给你的，他说他是你的小叔叔，理应对你多加宠爱……”
“……”
乔安听得心里一紧，她没想到那些精心准备的东西，都是那个她未曾谋面的小叔叔的杰作，她以为……那是奶奶为她准备的。
却没想到，那只是另一个男人对她的宠爱。
“睿睿愿意照顾的人不多，却偏生的对你产生了怜惜的情绪，乔峰出车祸那天，就是因为睿睿知道了你在车上，他才开车去追，结果再去追你们的路上，出了车祸。”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老太太的眸光骤然一沉，随后她扭过脸，眼神狠厉的盯着乔安白嫩的小脸，有些恶毒的开口，“不过，也没关系，乔峰也死了。”
“……”
乔安抬起头，攥在一起的手带着点些微的颤抖，顿了顿，才沉声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爸，我爸当年的车祸，是不是……是不是人为的？是……”
乔安始终没有说出来，车祸的凶手是谁，她怕……
怕一旦说出来之后，就没办法收回来了。
“乔安，你才是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
乔老太太冷笑一声，放下了手里面拿着的相框，“如果不是你急着让乔峰带你去美国见陆湛的话，乔峰根本不会出事，不，应该说根本不会在那天出事……”
“……”
乔安的呼吸微微一滞，脑海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后，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天，那天是你，是你……”
——奶奶，你在做什么啊？
十五年前，乔安一边拽着自己的小裙子，一边蹲在汽车的一旁，探出半个小脑袋，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看着乔老太太在他们一会要出门用的车上忙着些什么。
“安安——”
乔老太太的手指狠狠地抖了抖，随后她慌忙的往身上擦了擦手，这才蹲下身子，看着依旧不明所以的乔安，轻声的嘱咐着，“安安，奶奶在给爸爸和妈妈送礼物，是惊喜，安安一会儿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好不好？”
乔安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低低的回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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