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我只想问一句话——!”邱有斌已经歇斯底里了:
“你们的旅团长是不是小野次郎?”
“八嘎呀路!”“仁丹胡”气得一下子暴跳起来,拔出了亮闪闪的军刀: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直呼旅团长的大名!我劈了你!”
说完举刀欲劈。
邱有斌连连大叫: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我是小野旅团长的故人!我是小野旅团长的故人!”
“胡说!小野少将华族出身世代贵胄,怎么会和你这头支那猪交朋友?”
邱有斌什么都不管了,大声喊道:
“不管怎么样,我要立刻见到小野师团长!见面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终于几经辗转,邱有斌终于见到了小野次郎。
此时的小野次郎一身戎装,正在那里紧张地研究着作战地图,还时不时用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邱有斌笑笑道:
“旅团长大人,您还记得在下我吗?”
小野次郎抬起头来盯着邱有斌看了又看,突然激动地一把抱住他:
“天呐!这不是大哥嘛!”
邱有斌笑了:
“记性不错嘛,没忘记在下!”
小野次郎假装生气了:
“邱公你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我们可是八拜之交啊!”
小野次郎亲热地问起邱有斌和“周麻子”分别后的情况。当其听说邱有斌被自己的部下当成俄军间谍逮捕并差点处决时不禁哈哈大笑:
“扯平了!我俩终于扯平了!当初大哥你俘虏了我一次,现在我的部下也俘虏了你一次,我俩终于扯平了!哈哈!”
邱有斌起身,板起了脸:
“小野弟,不是愚兄说你!东北乃中华之领土,你率军参战,死伤的可都是中国的老百姓啊!你如何能忍心?”
“唉!小弟我也是没办法啊!大哥你也是知道的:小弟我出身华族,家族世代从军。小弟我除了效忠天皇陛下,别无选择!其实小弟我一点都不想打仗,一点都不想杀人!杀人是最、最、愚蠢的行为,一点意义也没有!小弟我从小立志行医,但没有办法……”
邱有斌心知小野次郎说的都是真话。想到这里,邱有斌不禁叹了口气:
“好吧,谁都不容易,小野弟你也有你的难处!这样吧,你能否放我入城?”
“什么?你要入城?”小野次郎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城里可有大瘟疫,死、伤、病、无数,大哥,你不能去……”
“请别说了!”邱有斌平静地伸手打断小野次郎的话:
“小野弟你别忘了,大哥我是位郎中,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
小野次郎知道多劝无益,只得为邱有斌开具了“战区特别通行证”,保证从此往后只围城不炮击;并大笔一挥送给了他整整三马车西药。
邱有斌自然笑纳。他并非食古不化之人,在长期的治病救人中他敏锐地发现西医西药见效快,因此也经常在诊疗过程中使用西药。
临别时小野次郎握着邱有斌的手,动情道:
“大哥,恕小弟军务在身,不能远送;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小弟,敬、祝、一路顺风!”
邱有斌什么也没说,一步跨上运送西药的马车,对车夫低沉而坚决地喊了声:
“出发!”
一行人打着白旗,趁着黑夜悄悄入了城。这次邱有斌一行比较幸运:他们没有被巡哨的沙俄士兵抓到。
一进旅顺城,邱有斌真是大吃一惊:昔日繁华的海港城市已经成为一座“鬼城”——大街上冷冷清清寂寂无声落满纸钱银马,到处都是百姓的死尸,野狗争相啃食;唯一生意火爆的就是棺材铺;百姓的住所不时传来阵阵恸哭之声。
虽然邱有斌在入城前早就有思想准备,然而此景象邱有斌还是完全没料到。此时的旅顺城真是一座人间地狱!
邱有斌见状心都碎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入临街一间哭声四起的民房。只见房内一群百姓披麻戴孝,趴在一件漆黑沉重的寿材上痛哭不已;一边的破担架上还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壮汉。
邱有斌上前定睛一看,只见壮汉面色漆黑,喘气沉重,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邱有斌转过头来,对那群恸哭之声大喝一声:
“开棺!”
“你他妈谁呀?”
“你想找死?”
死者的亲属都愤怒了,正承受着丧亲之痛又遇人大肆挑衅,于是乎个个摩拳擦掌,拥上前来!
邱有斌一想也是自己冒失了,忙摆手解释道:
“各位都误会了!各位都误会了!小民乃外地一郎中,听闻旅顺城瘟疫大发,特偷入城来,欲解患者之疾!”
“什么?你是郎中?”为首的大爷面现惊疑,似乎并不相信。
邱有斌俯身拱手道:
“正是!”
为首的大爷似乎很是激动,猛地一挥手:
“快快开棺!快快开棺!”
沉重的棺材盖被挪开了,一股浓重的恶臭扑面而来!周围的人都不禁掩住口鼻,后退了几步。邱有斌强忍恶臭趋前探看,只见尸体已经开始腐败,面庞上尸斑累累。邱有斌仔细望去,只见此人是位年轻人,顶多不过二十五、六岁;面色铁青,瘦弱不堪。
邱有斌想了一想,转身问为首的大爷道:
“敢问大爷,此人病亡前都是何等症状?”
“他是老汉的幺儿,平素聪明伶俐知一晓十,老汉对其最为器重,倚为家族之希望;然而却年纪轻轻就猝然逝去,老汉怎能不为之悲恸!他染病仅仅三天就亡,发病时上吐下泻!”
“哦!”邱有斌似有所悟。他又转身指着躺在破担架上的壮汉问道:
“敢问这位是什么情况?”
“这位是老汉的大儿!”大爷抹着眼泪絮絮叨叨地:
“他平素身体壮得和牛一样,卸货抗包一个顶三;昨日却突然发病,眼看着就不行了!”
“敢问大爷为何不速请郎中诊治?”
“怎么能不请?”老汉更加悲恸,浑身剧烈颤抖:
“请了郎中,说是中了‘人瘟’,没救了,最多三日必死!而且此病传染极烈,街坊邻居都强烈要求立刻将老汉之大儿扛抬至城西乱葬岗纵火烧死,否则‘人瘟’蔓延不可设想!这不,老汉这就准备出发至城西乱葬岗,一是葬了老汉之幺儿,二是、二是……”
说到这里,老汉早已泣不成声。众位闻言,也都恸哭不已。
邱有斌紧锁双眉,忽然道:
“敢问大爷之大儿患病前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没吃什么啊!”好汉抹着一脸的老泪:pace]
“围城这么久,哪有什么吃的……对了,老汉我想起来了!前日老汉的大儿修缮房屋,有幸在耗子洞里发现数斤高粱米,晚饭时便吃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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