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忽然有车开了过来，车灯拧成一束强光打过来，刺的人睁不开眼。
言萧眯着眼睛看过去，看到了模糊的三道身影从车上下来，逆着光被拉长，看起来毫不真实。
“言姐！”
她记得这声音，好像是那个石中舟。
但是最先过来的人不是石中舟。
言萧只感觉眼前一暗，高大的男人已经到了面前，眼神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就搭了手，一把揪着金链男从车里拖出来，一脚踹在他小腹上。
金链男的刀掉在地上，一手捂脖子一手捂肚子，额头上还在流血，话都说不出来。
王传学跟石中舟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了愣。
“言姐，你没事儿吧？”
言萧扔了绳子，手指被勒得生疼，有点发僵：“没事。”
风是冷的，她的声音也是冷的。
关跃看过来，她的脸色更冷，上衣的衣领大敞，一眼就能看到泛红的胸口。
他收回目光，声音比平常更沉：“这一路是你带他过来的？”
“是又怎么样？”
“我好像跟你说过他是销赃文物的。”
言萧看着他：“怪我了？你被人用刀指着试试！”
关跃抬眸，注视着她。
这个男人有双出奇冷静的眼睛。
但在关跃眼里，她更冷静，只不过看得出来，她现在的火气比谁都旺。
“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盘问我？”
关跃没说话，女人在气头上的时候不用接话，不会有结果。他弯腰扯起金链男：“朱矛呢？”
金链男哼哼唧唧不回答。
言萧靠在车上，活动了一下手指，耳朵听着他的问话，直到现在才感觉到血脉流通。
没问出什么，金链男什么也不肯说。
“走了。”她开口说：“如果你问的是那个叫朱哥的，已经走了，他们俩闹掰了。”
关跃皱着眉直起身。
石中舟气得抄了抄头发：“靠，掰的真是时候！姓朱的太贼了，肯定是知道我们想用这小子找他，立马断关系了！”
“那这小子没用了啊。”王传学看着金链男：“放了？”
“放了？”言萧冷不丁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得很诡异，冷冷的，可又夹杂着明显的嘲讽。
三个男人全都自然而然地朝她看了过去。
言萧探身进车里，从包里拿出副手套出来，一言不发地往手指上套。
雪白的手套裹着她纤长的手指，她绷了绷拉紧，朝金链男走过去，脚踩在他一只手上才停。
刚才就是这只手碰的她。
“我日！！！”金链男顿时触电一样叫起来，另一只手去掰她的脚：“你他妈想干嘛！”
言萧仍旧一言不发，弯腰，左手提着他的衣领，右手握成拳，照着他的脸颊就挥了下去。
实打实的一拳，夜晚安静，隔着层手套都能听见响声，像闷石砸地一样的沉。
不止一下，她的手臂举起挥出，一连七八下，一下比一下重。
金链男嘴边沁出血丝，眼睛都红了。
“臭娘们儿……”
又是一下。
周围没人说话，王传学跟石中舟都看呆了。
眼前的女人纤瘦精致，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让人想到江南水乡的柳木，但现在他们发现她这个人根本一点也没有弱风扶柳的气质，那些表面的风平浪静不过都是假象。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言萧的手再抬起来，被一只手捉住了。
“行了。”关跃把她的手臂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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