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想起惨死的李默，感觉危机重重又触摸不到，有点心情沉重。
程北坤：“不过，我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继续查下去怎么也不亏。最可笑的结果就是有人故弄玄虚，那也挺好，我们终究落得轻松。”
“你说的有道理。”杜宇摸着光滑的小下巴，忽然决定：“不行，我得去找下我姐，难道这么多年来，她一点也没觉得李默奇怪？应该是不愿意对我说，怕我有心里负担吧？”
“当然，你这么开朗乐观，你姐不会说的。”程北坤平静道：“我倒是很缺人了，只要你不是个普通的人类，那她的背景也简单不了，但你贸然前去，你姐未必讲实话，就算是为了保护你，不把你拖入麻烦，杜星也会对自己所了解的东西守口如瓶。”
道理满分。杜宇没得反驳。
程北坤蹙眉：“你真不记得童年的事？还有那些来看过你的亲戚长什么样子？”
杜宇摇头：“那时候太小了，我只记得孤儿院里破破烂烂，没什么好人。”
程北坤看他，迟疑后问道：“小宇，介意被催眠吗，这种治疗手段可以让你想起非常久远的回忆，但你会有些不适。”
杜宇：“诶？”
程北坤继续盯着自动驾驶中的方向盘，等待着他的答案。
杜宇想了想说：“催眠啊……莫名觉得有点可怕，但你说没有问题，我就可以呀，我也想知道我姐隐藏了多少秘密。”
程北坤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有很熟悉的心理医生，明天马上叫他来雾都一趟。”
“哇，霸道总裁程大佬！行动力无敌！”杜宇咋舌，眼前忽然闪过个生鲜超市，立刻激动道：“我们去买点菜吧！我肚子饿了！”
程北坤：“你会做菜？”
杜宇汗颜：“自热食品，不用烹饪。”
程北坤顿时懒得理睬。
*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只要足够富有，背后就会有无数个“田螺姑娘”。
刚出去大半天的功夫，程北坤租的套间便已彻底摆设齐全，想用想吃的应有尽有，根本不用主人多费半分心思。
杜宇打开被装得满满的冰箱，拿出盒巧克力边吃边惊讶：“家政公司也太贴心了吧，不是我吹，我可以在这里一年不出门。”
“出息。”程北坤嫌弃，按着他的头从冰箱高处拿下秋葵，打算用养生沙拉解决晚餐。
杜宇在旁不满：“草这么可爱，我们怎么能吃草呢？不如吃肉肉吧！”
程北坤拿起菜刀：“= =……”
杜宇立刻把剩下的巧克力豆塞进嘴里，转身开溜。
程北坤不放心地嘱咐道：“别玩游戏，难道不怕那熊又出现吗？等我帮你设置下安全环境才可以，否则防火墙还有可能被入侵。”
杜宇步伐凝固，百无聊赖地摸摸头，最后选择去给姐姐打电话撒娇。
*
没人接，没人接，没人接。
联系不到杜星的杜宇很不满，只能捧着脸坐在地毯上，嘟囔道：“我姐去哪里了呀，刚离婚就放飞自我，忘了还有个弱小无助的亲弟弟吗？还是她找不到李默在外面乱晃呢？”
自从玛门被杜宇抱怨过，就再也没出现过。
房子里只有程北坤做晚餐的轻微响动。
杜宇得不到答案，无趣地登上微博，没想到顷刻收到好几条私信，来自不同的用户。
——你也去过LD世界？
——你是谁？
——今天文化局有人联系你吗？我被询问了！
杜宇眨眼，懵懵地不知道如何回复。
他打开心生不详之感，调出热搜界面，果然看到很多关于恐怖游戏和十二宫的话题。
看来，是那些被困住但没出局的玩家终于纷纷清醒了，他们按捺不住九死一生的庆幸，自然而然会跑到网络上八卦抱怨。
很多没有参与过的网民看得兴致勃勃，一边把安全防护不到位的游戏公司diss上天，一边心生羡慕和猎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所有媒体都会覆盖上铺天盖地的消息。
杜宇说不清心里的迷茫感，也不知道对这场网络狂欢说什么得体，索性关了微博，拿出那张透着冷意的拍立得走神沉思。
直到程北坤走到客厅呼唤他吃饭，他才恍然清醒过来。
*
“怎么了？又开始担心了？”
大佬很关心皮皮雨的茁壮成长。
杜宇苦恼地说：“大家都开始讨论LD世界了，毕竟我亲自经历过，感觉怪怪的。”
程北坤：“我想创造那个世界的人的目的，多少达到了，出来的玩家不可能不去讨论，但你少去发言、静观其变，暴露自己没好处。”
杜宇点头同意，这才发现餐桌上摆着牛排，他立刻拿了双筷子架起来咬咬咬，快乐的吃起饭来。
程北坤被这操作惊呆了：“你能用正确的餐具吗？”
杜宇臂力惊人，夹着偌大的牛排手都不抖：“为什么？好吃就可以了，在家还那么多讲究吗？”
这话也没错，程北坤放弃反驳，失笑摇头。
杜宇：“你做饭还过得去，以后多练练，争取做出点花样来。”
程北坤：“……谢谢夸奖。”
杜宇嘻嘻笑。
自从他们相识，无论是游戏里还是游戏外，都很少有如此轻松的时刻。
程北坤温和地打量着没吃相的皮皮雨：“你真的不喜欢玛门吗？”
杜宇斩钉截铁：“不喜欢，他太像真人了，好像家里多出来一个变态，毛骨悚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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